【神之镇魂歌】第九章
前情提要：回想着过去那次两人第一次一起完成的佣兵任务，安德莉娅下定决心要亲自做个了断。
第九章 了断之前
一般来说，大战前夕这种时刻都是特别紧张的那种。
当然，安德莉娅这边除外——她现在闲的一批。
......闲到开始摘野菜！！！
（穿越一趟吃上瘾了吧？）
比特妮丝看着摆在面前的一桌子野菜宴如是想到。
了解到了白虎叛军那边的真正目的之后，安德莉娅就开始制定计划，具体制定了啥没说，不过肯定不会是比特妮丝那种程度的复仇——她的脑子估计没办法像比特妮丝那样处理得那么好。而且她的魔法能力和比特妮丝大相径庭，估计就算想像对方那样那么玩儿也不太可能。比特妮丝自然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对方明确表示要自己来，她也不方便再多说什么了，只是问有什么她能帮忙的地方，于是就出现了之前她和小武蹲一块儿的时候做炸弹的场景。
除了炸弹，安德莉娅自己也是做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道具，看上去没什么用，不过谁知道呢？就像安德莉娅猜不到比特妮丝在想什么一样，比特妮丝一样也猜不到她的想法。
（总之做出来就是了）
闷头接着制作一种新的连锁炸弹的比特妮丝如是想到。
然而就在几天前，因为制作装备的材料不够的安德莉娅抽了个小空回了一趟四平，想在附近的矿场中找一些没人要但是能用的碎矿石，结果却意外地发现了她穿越回去之前在夜凌云出生的地方见过的那种野菜，然后......
然后就是变成面前这一桌子的野菜宴了呗！不然嘞？
不过说实在的，毕竟这两人这一阵子除了忙军队里的工作，基本上就是在疯狂赶工，说实在的，准备的东西已经远超一开始的预算了，闲一下也没多大问题。
（不过啊......）
比特妮丝一边享受着做工精致的野菜，一边在心里琢磨着：
（她应该是遇到了好事才会有这么好心情做菜的吧？不知道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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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没有人能比比特妮丝更了解安德莉娅——她确实遇到好事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嗯，”安德莉娅看着面前的中年偏老的男人，默默点了点头，“碰巧穿越了。”
“也不能说碰巧吧？”那个男人抬头看看天空中皎洁的月亮，想了想，说道，“超兽战队穿越回去也能算‘凑巧’，可事实上一切都是某种程度上的命中注定。”
安德莉娅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现在正走在一片坐落于一座山脚下的小村庄之中，周围是错落有致的房屋建筑和农田，周围还时不时有小孩儿和一些老人上来搭话，看样子是非常欢迎安德莉娅和那位中年男人。
至于这位中年男人......其实他就是之前跟比特妮丝说想见见“红魔”的那位，也是夜凌云的老师。
这两人为什么会遇见呢？原因可能简单到难以置信但又合情合理——
野菜。
对，就是野菜。
最近一阵子因为准备战斗的工期超前，安德莉娅就突发奇想，想要去看看能不能在现在的四平摘到她穿越那一阵子在十万多年前吃到的野菜，所以就真的开始找了起来。
也不是瞎找，就是找和她印象中那个地方无论是地形还是地质特征都比较像的地方，毕竟她之前因为要拍风景照所以经常到处跑，自然对地形啥的也比较熟悉，花了有大半天事件，总算是被她找到地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阵子的四平一直相安无事，莫得战争撕逼之类的破事儿，那些被安德莉娅发现的野菜都长得不错，于是她马上就决定摘了一大堆回去，按照常规工序晒干做菜（比特妮丝有口福了），其余保存起来，留着下次再吃。
然而就在摘菜的时候，她遇到了这个男人。
一开始她没认出来面前这个男人，毕竟岁月不饶人，任你当年再强再帅，这么多年下来还是会老的。
（不过感觉......好像认识......）
“呦，被我搞到真的了，”中年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身子微微晃了晃，“‘红魔’啊！”
（果然认识......）
（......）
（......）
（......）
（......不对我好像搞错重点了？？？）
估计是被“失而复得”的美食给冲昏了头脑，安德莉娅现在才发现对方知道自己是“红魔”的！
（也对，之前给白虎族和凤凰族那帮孙子给闹得人尽皆知，我又是一身红，不认识才有问题......）
（不过......）
一般来说如果在四平、五平、或者七平之间听到有人这么喊她，那接下来多半就是要开打了，不过面前的男人笑眯眯的，看着完全不像是要来找她麻烦的样子。
“请问你是......”安德莉娅试探着问了一句。
“唉......”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安德莉娅稍稍有点不解。
只见男人看着面前的红发少女，像是很无奈一般感叹道：“果然不记得了啊......永恒轮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蛮麻烦的......”
“先生你......认错人了吧？”虽然不晓得对面在讲啥，不过安德莉娅还是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进入过永恒轮回——至少现在还没有。
“你十万多年前......有没有把一个村庄从火山爆发中救出来过？”虽然一副不抱希望的模样，但中年男人还是问了一句。
“有的。”
男人的双眼立刻亮了起来。
安德莉娅老老实实点了点头——对方没表现出什么敌意，那她也别故意瞒着什么了，没必要。
再说，按她感应到的对方的实力，真要找自己麻烦也没必要拐这么大弯子。
“所以你就是‘红魔’吧？”中年男人问，“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见见你，我们很久没见了。”
“您是......？”尽管对方看上去并不算老，不过安德莉娅感觉这位年龄肯定不小了。
“你把那个村子的人救出来之后，塞了一个婴儿到我手里。”男人微笑着说。
（......那个和夜凌云很像的很强的家伙？）
“您是夜凌云的师傅？”安德莉娅稍稍摸了摸下巴，说道。
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么巧的吗？？？）
穿越前的见闻加上穿越过程中的种种经历，安德莉娅确实推出了夜凌云师傅的身份，只是在此之前她只见过对方年轻时的模样，所以刚刚才没认出面前这位。
“老前辈好，晚辈失敬了。”安德莉娅超级有礼貌地和对方打了个招呼，对方确实是前辈，而且他的所做所为也确实足够让她表示尊敬了，行个礼也不亏。
“哈哈哈哈！”中年男人仰天大笑，看样子非常开心，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安德莉娅的肩膀，就像是迎接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不用这么拘谨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跟我也差不了多少岁，用不着叫前辈！”
（......明明差了很多好吧！！！！！！）
于是安德莉娅就一边听对方讲夜凌云小时候的各种趣事，一边老老实实和对方说出了自己穿越的事。
“不过这我倒是真没想到，”男人摸了摸自己满是胡子的下巴，“毕竟穿越个十万多年甚至更远的时空肯定需要不少的能量，你要是有那么强的能量肯定不会被那样一个小小的火山喷发给难住了。”
安德莉娅挠挠头。
“居然是凤凰令......凤凰族那帮老顽固估计已经被气出中风了吧？”
（中风不至于......被直接气死的可能性更大......）
“你也是胆子肥啊，冥王那么强当年也不敢真的和凤凰族动手，你一下子就把对方几乎灭族灭了一大半啊！”
“那个不是我......”安德莉娅扶着额头——这锅她确实不想背，不是背不动，但是“锅”这种东西，能少就少吧。
“那是那个黑发的小丫头？”男人问。
（......等等等等，比特妮丝见过她？）
（没听她说啊！）
“怎么？你不认识她？”男人眉毛一挑，问。
“认识的。”安德莉娅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她叫什么？上次见到她没来得及问，”中年男人手背在身后，慢慢往前走，“那丫头对我貌似敌意不小，还埋了个攻击打算招乎我呢，吓得我赶紧跑了。”
（您居然会被吓到哦......）
感受着对方强大的异能量和一脸打趣的神色，让安德莉娅默默地嘴角一抽。
“......‘夜后’。”
她并不是有意骗对方，只是真名什么的还是保密的好，何况她自己刚刚也没说真名，对方似乎也能理解她的意思，并没有多问。
“你俩的‘名字’都挺霸气的啊！”男人感慨道。
（可不是嘛......虽然都不是我俩原创......）
讲真，她一个起名废还真起不出这么牛逼的名字，起名啥的还是比特妮丝擅长一些，毕竟她那个类似病娇的中二属性可能更适合起名这项技能。
“对了，夜凌云知道吗？”男人问，“你的真实身份什么的。”
安德莉娅摇摇头：“那你有告诉他吗？小时候的救命恩人是现在的全民公敌‘红魔’之类的。”
“这个他知道的，”男人点点头，“之前和你打的时候其实有放点水，不过就只放了一点。”
想想自己之前和夜凌云交手、到最后要赶时间逃跑的那次，安德莉娅突然寻思面前的这位中年男士是不是对“放水”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不过他说很想和你打一次，所以放着放着就不放了。”
（......呵呵）
安德莉娅在心里摆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对了，”男人突然问道，“最近好几个平行宇宙都不太平啊，你清楚是什么情况吗？”
安德莉娅就把那些白虎族叛军想要找机会把雪皇拉下台然后再次发动战争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这样啊......”男人点了点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安德莉娅摇摇头。
（这件事，我是一定要亲自解决的）
（“可事实上一切都是某种程度上的命中注定”，您说的一点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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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比特妮丝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儿，“你就把他们都打了一顿？”
小武低着头站在比特妮丝面前，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弱弱地开口说道：“他们不光骂我，还骂我爸妈......”
比特妮丝看着面前的小家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刚狮族的内部发生了些骚动，一开始比特妮丝没怎么在意，不过后来听来她们勤杂工这边搜查的士兵一说才知道——小武把一个年龄比他大了好多的士兵给揍了一顿，好死不死地还被狮王看到了。一个一开始几乎是谁谁都欺负而且也没什么异能量天赋的小男孩儿突然这么能打，狮王注意不到才有鬼呢，想问个话也是很正常的。
他这个问话其实本身没什么恶意的，可惜狮王是个人尽皆知的钢铁直男，压根儿就不懂怎么和小孩子打交道，上去一把薅住小武就问啊！那架势，跟审犯人的状态可以说是半斤八两，小武吓得朝他身上甩了个火球，没打伤，但把狮王给整蒙了，小武当然没管这些，迅速跑路。
于是就变成了全军搜捕一个小蓝孩的情况了。
幸好比特妮丝超级关心自己这个小徒弟，攻击和防御魔法教了不少，逃跑的技术也是教了一大堆，小武这才有惊无险地躲到了她们平时练习魔法的秘密基地这里。
“......你是想说，你是为了你爸妈才动手的？”比特妮丝蹲下身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儿，幽幽地问，“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打人......”小武低着头自我检讨，甚至已经闭上眼准备挨罚了。
“不，你打人没错。”
比特妮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小武一下子说懵了。
“唉？”
比特妮丝知道小武打了谁，那个男人在军营里名声本来就不好，一喝酒就发酒疯，老婆孩子没少挨打，其他士兵也都不怎么搭理他，这家伙就变本加厉闹事，本来应该被赶出狮族军队的，不过念在对方早些时候还没这么糟糕那会儿和狮王他们一起征战，狮王就留了个无关痛痒的工作给他，让他老实呆着，别到处惹事儿。这家伙平时也确实不怎么招惹狮王之类的人，专门找好欺负的折腾，下级的士兵还有工作人员对他的评价都特别差。
比特妮丝看着面前吃惊的小武，一反常态地认真说道：“那个家伙不求上进，欺软怕硬，仗着自己早些年有过些战功就胡作非为，骂人不骂娘这明明就是谁都懂的道理，爹当然也不能骂，他那么大个人现在还搞不清楚，狮王会放过他，但别人不会，他被打是迟早的事。”
“那......”小武盯着比特妮丝，眼神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情绪。
“你确实有做错事，”比特妮丝说，“但不是这件。”
“那是什么？”小武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
比特妮丝没有回答，她站起身，低头看他，难得的神情复杂。
良久，她才拉起小武的手，开口说：
“......我带你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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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超兽战队有个叫泰雷的家伙，是吧？）
（他有个师傅，叫元正，没记错好像是白虎族人，而且还是个长老）
（听别人说，好像十万多年前吧，他当时奉命前往第三平行宇宙，那会儿金象族奴役着鲸鲨族，他是过去帮助金象族和鲸鲨族的人民和谐共处的，因为某些原因，他立誓至死不使用武力，用爱感化世界，往后也一直都留在第三平行宇宙）
（后来他死了）
（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
（被金象族人杀死的）
（不是源于报复，而是死于怯懦）
（鲸鲨族确实在那之后摆脱了金象族的奴役，可是后来鲸鲨族崛起，反过来奴役了金象族，当年那个满口喊着平等、尊严、自由的鲸鲨王带头进行奴役，后来他让金象族人把元正杀了）
（把他当年某种程度上来说的救命恩人给杀了）
（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元正做错了）
（我知道有很多人对于他坚守诺言的行为非常敬佩，同时也为他的死感到惋惜）
（可我觉得他做错了）
（他不该为鲸鲨族做那些，也许当年的他们确实值得同情与帮助，可现在他们不值了）
（他也不该为金象族做那些，仅仅一句威胁就让他们杀了她，怯懦和奴性无论怎么看都很恶心）
（他不该为一群不能自控、忘恩负义的人做这些）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就是这么想的）
（很快你也会跟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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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他骂你们啊！”
小武捂着自己通红的半边脸，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他是老兵！你应该多尊重他才对！”男人生气地对他训道。
“就是啊！他再怎么不对，你也不该打人啊！”女人也十分生气地指责道。
小武看着面前的女人，心中充满了委屈，而脸上则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这一男一女就是小武的父母。
刚刚比特妮丝隐身绕开了搜查的士兵，带着小武来找他们，他们一见到小武就开始大声训斥，说的话虽然难听但还能稍微听听，不过这副凶狠的样子倒着实把小武吓了一跳。
小武可不是比特妮丝，他天真地以为父母是因为不知缘由才对他态度这么差的，于是就跟父母解释了起来，没想到刚说完，迎接他的是来自母亲的一巴掌。
“他职位多高啊！你去打他？那不是给我们添麻烦吗！”男人面目狰狞地训斥着小武，“骂个两句怎么了？”
“就是啊！现在好了！闹得人尽皆知！我跟你爸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尾了！”女人一边跟着附和，一边拉住小武的手，“赶紧跟我去和人家道歉，还有你这一身奇奇怪怪的力量，给我跟狮王好好汇报一下，可以的话就别要了，省得麻烦。”
“这是我自己的力量！为什么不要！”
一听父母想要自己放弃自己辛辛苦苦练了好久的魔法，小武马上开始反抗，各种不答应。
“什么你的力量！你少来这一套！”以往和善的母亲此刻和男人一样满面狰狞，“你什么水平我当妈的还不清楚吗？你根本不可能这么强！不然你早干嘛去了？这力量肯定不是你的！赶紧丢了！别一天到晚折腾那些歪门邪道！”
（哗啦）
那一瞬间，小武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碎了。
“......”
“......”
“......我明白了。”小武低下头。
女人的怒意稍稍缓和了些：“明白就......”
“姐姐，你动手吧。”
这句话从小武的口中流出，区别于以往这个男孩儿的勃勃生气，这句话无论语气或是语调都冰冷至极，没有丝毫的感情，就像是机器发出的提示音一样。
女人回过头，有些不解：“什么......”
“鬼魅·迷心。”
清冷的女音传来，这对男女还没来得及分辨声音来自哪里，就失去了意识，像是僵尸一般，硬邦邦地站在那里。
“你决定了？”比特妮丝撤了隐身走过来，看着面前毫无表情的小武，问。
小武点了点头，以往神采奕奕的眼中此刻一片灰暗。
这种眼神，比特妮丝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小的时候，那个镜子里的她就是这种眼神。
那会儿的她，魔法一直都很一般，会被别的同学关注，仅仅是因为长得好看而已，美貌带给她的只有表面的赞扬，别人私下里都说她是绣花枕头。
她讨厌这个称号，于是暗自努力，不仅是想要证明自己，也想给父母一个惊喜。
可惜，当她第一次拿着凭本事考出的高分成绩单回家的时候，迎接她的是母亲的责骂与父亲的耳光。
“你怎么可能突然考好？肯定是作弊了！”
这是她父亲说过的话中她印象最深的一句。
后来，她被父亲拉到学校，要求她给老师道歉，老师带着她父母去看了考试的录像，反反复复几遍，确认了她真的没有作弊。
即便如此，她也没能等来父母的道歉，只有几句敷衍的安慰。
这事儿很快就被当时路过看见的一个同学给传得人尽皆知。
上课的时候，她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听着身后同学们的嘲讽戏谑，看着玻璃里的自己，那是一张美丽的脸，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可眼中只有空洞。
最亲的人对她没有丝毫的信任，为她正名的却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多么可笑。
再后来......
再后来，她就疯了。
也许和维罗妮卡的死没有关系，也许她在那之前就已经疯了，维罗妮卡的死只是让她的疯狂有了发泄的理由罢了。
所以她才会带着小武出现在这里，出现在面前这对男女面前。
她知道，这对夫妻和她父母是一样的人，从之前小武被小姑娘欺负的时候起，她就知道了。
小武从头到尾都没错，可他们却一味地责骂他，没有丝毫的信任，从头到尾，他们只关心他们自己的地位与名声。
（果然，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比特妮丝抱起一言不发的小武，没有隐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军帐外的士兵们也都目光呆滞，浑身僵硬，如同木棍一般杵在那里——她刚刚的黑魔法可不仅仅是对小武的父母施展的。
她抱着小武，缓缓穿行于军营之中，好听的声音平稳地从双唇之间流出——
“.......今天是平静的一天......什么都没发生......”
“.......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吧......专心工作......就像往常一样......”
“......小武不是坏孩子......他是个孤儿......他什么坏事也没做......”
她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直到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小武父母的军帐里。
她走到这对夫妇跟前，贴着他们的耳朵，轻声说：
“......你们没有孩子......”
“......从来都没有过......”
“......因为你们不配......”
说完，她便抱着小武，回到了自己的军帐。
进入军帐的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一般的狮族军营又一次恢复了以往的生机，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各司其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比特妮丝依旧抱着小武，坐在床上，怀里的小家伙也紧紧地抱着她，一开始，整个军帐内鸦雀无声，但很快，低低的呜咽声传了出来。
（哭出来就好了）
她温柔地抚摸着怀中低声哭泣的小家伙。
（要是当年，也有个人可以让我抱着哭就好了）
（也许我就不会疯了，也许那样我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可惜......）
（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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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安德莉娅看着手中的玻璃小药瓶，一边晃荡着里面通透的液体，一边低声说，“所以我们只能向前。”
在她旁边，联络用的水晶球正在闪着微弱的光，比特妮丝的影像清晰地呈现其中。
“就这个？”比特妮丝的声音不大——那个小家伙刚睡着，可不能吵醒了。
“这就够了，”安德莉娅继续悠哉悠哉地晃着瓶子，“那帮叛军可急着行动呢，只要有任何一个微小的机会，他们都不会放过的。”
“那现在......”
安德莉娅把瓶子轻轻朝上一抛，然后伸手稳稳接住——
“开始吧！”
（作者语：后面就是最后一章加尾声啦！这一章主要就是说了夜凌云的师傅和“红魔”终于见面，然后交代了一下比特妮丝真正会变成这样的根本原因，然后把小武那边处理了一下，毕竟会在自家小孩儿被欺负的时候说出“你没做什么别人干嘛欺负你”或者类似话的家长基本上也真不是什么好人，至少在教育方面很失败是肯定的，感觉这样写也太大没问题。）